《草堂》诗刊主编梁平访谈
(记者:张杰)
Q1
除了是一名优秀的诗人,您还是一位有眼光的诗歌评论家。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,不管是大名人还是寂寂无名的新人,都能因为诗歌,而进入您的评论视野。这是出于一种怎样的诗歌情怀或眼光?
梁平
除了自己写作,我是文学艺术工作者,这个身份我很明确。所以我的工作提醒我,要学会欣赏和尊重别人,一个不会欣赏和尊重别人的人,就会故步自封、自以为是,这是很危险的。四川、尤其成都的诗歌成就有目共睹,而作为工作对四川诗人的整体推送,我们与河北推送“燕赵七子”、陕西推送“新诗典”以及甘肃推送“八骏”相比,我们还有距离。新世纪以来,我们集中推送了60年代的龚学敏、李龙炳、瘦西鸿;近几年,又集中推送熊焱、马嘶、罗铖、余幼幼、羌人六等更年轻的一批诗人,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。今年我们聚焦了中国诗坛有符号意义、功成名就的四川诗人,为他们举办高品质、有引领意义的诗歌朗诵会,吉狄马加、叶延滨、张新泉分别在金沙遗址博物馆、杜甫草堂、武侯祠与广大市民互动,整个成都弥漫了诗意。这次李亚伟在省图的诗歌朗诵会又是一个新的角度,我们把民间优秀诗人的优秀诗歌隆重推上前台,我所理解的诗歌没有官方、民间之分,好诗就是好诗,接地气、有温度。而所有这些,无需言及情怀与眼光,都仅仅是我们省作协和成都市文联应该做的工作。
Q2
提到李亚伟,不能不说“莽汉诗派”这个概念。这个诗派曾经给中国新诗带来一股巨大的新锐的冲击力。随着时间流走,您觉得在当下,莽汉诗派的精神,是怎样的一个方式存在着?莽汉诗歌这个流派,可以给我们当下的诗歌创作,带来哪些启示?
梁平
上世纪八十年,成都在中国诗坛的诗歌荣光是有理由引以为自豪的,李亚伟作为“莽汉”的代表诗人,其代表作《中文系》几乎影响了整个大学校园,亚伟诗歌的幽默、尖锐、嬉皮以及语言的多指和低放的写作姿态,对之前长期以来诗歌一本正经的面孔、虚假华丽、伪抒情给予迎头一击。莽汉的精神在我看来,就是一次革命,对诗歌固有的形态、对生活的切入方式以及对汉语语义的创新,都做出了积极的贡献。诗歌是所有文学门类最不能容忍一成不变、最不能容忍孜孜不倦的自恋,所以莽汉在今天给我们的启示,依然是创新与革命。
Q3
年5月,《草堂》在成都创刊。受到诗歌界及广大诗歌爱好者的高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