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的难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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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的难处

文/知诗瓜

我从书店冲出来找厕所时发觉天很亮,亮得人眼前发昏,我低头疾走,兜着将要溃坝的水库,穿过几个饭后消食的行人,感觉某些液体正在燃烧。

每次我去书店都会不由自主产生强烈尿意,身体仿佛约好了似的,让我不得安宁,当那些伟大的智慧近在咫尺,你知道吗?我是如此失落,我们有距离。

必须澄清,我并没有泌尿系统的毛病,相反,我的前列腺,膀胱,乃至尿道括约肌,甚至都非常强健。说到这儿,你可能有所觉察,我可能在撒谎。

生活的客观规律告诉我们,但凡喜爱自夸的人,内心深处一定非常贫瘠,因为通常他们宣扬什么也往往说明他们缺乏什么。

最后,我是在一个幽深的死胡同里解决的,找到这个地方全仰赖我的直觉,这回我说了实话,但凡我去过的地方,无论过去多久我都能清晰回忆起来。

我确实来过这里,虽然四下光怪陆离,几株蒿枝由于粪便滋养,显得葱郁挺拔,向阳的墙面爬满涂鸦,线条简单粗暴,偶尔几个汉字都以爱恨为主,看得出来,干这些事的,应该都是一帮水平相当的孩子。

离开时我又回头忘了一眼,阳光反射斜刺我的眼睛,一行金色小字格外扎眼,“骚鸡李朦胧”,笔法苍劲,言简意赅,这不像是孩子的笔体?我为我的怀疑感到可笑。

晚上,马扎带了两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来我家里打麻将,起先我以为他又圈了两只肥羊,后来发现情况很不乐观,对方明显是练家子。一个打牌听牌顾盼生姿,游刃有余,马扎叫她晓月,另一个每次和牌都会表现出烟视媚行,极不情愿的样子,晓月叫她晓朦。

我和马扎输得一塌糊涂,临近午夜,我甚至怀疑马扎她们仨联合起来搞我。晓朦有些过意不去,说请我们吃宵夜。街上行人早已散尽,天上飘着小雪,我们缩进车里直奔本地最豪华的夜市酒楼,土蚝宫。

喝了几瓶本地特产胖卓玛,马扎原形毕露,荤段子一个接一个,很多时候他还没讲完,晓月就先笑作一团,最后他干脆搂着晓月讲,讲到兴奋处,又摸又拧,既放肆又放荡!照他的话说,摸着摸着害羞就没有了!让她先冲动!

因为开车我没有喝酒,就着生蚝有一搭没一搭和晓朦瞎聊。她在成为赌徒之前曾供职市里一家享誉中外的合资企业,她说她曾是一名业务能手。我知道那家企业,以生产酥油为主,员工个个优越感十足,原来和我们混在一起的一个颇有背景的哥们曾花重金请托关系进去,最后无疾而终。

这么好的厂子,你怎么出来了?我问她。

机器把我解雇了呗,原来我的手速是厂子里最快的,流水线作业之后,我们所有人干一天也不抵不上机器干一个小时。

你俩要干一小时吗?哈哈哈哈,马扎没头没脑的起哄。

他醉了,你们别理他,晓月像解释又像袒护。

那就把你们开了?卸磨杀驴!

倒是没有,机器毕竟是机器,也会犯错,还需要人工看护操作,不过后来我就厌了,每天都盯着这些冷冰冰的金属,像在监狱里服刑。

那你倒是挺无聊!

后来我就在抛光的酥油上面练字!然后就被开除了,哈哈哈哈。

她说得很轻松,像闲侃一个别人的故事。我听得坦然,像收听一台二次变频的短波收音机。

其间,隔壁桌的小情侣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吵了起来,最后甚至扭打在一起。为了爱情寻死觅活,我们一致深以为耻。

  

我原本也像那些痴男怨女一样渴望爱情,退伍后,也积极响应号召投身几次社区组织的联谊舞会,并不都是失败,偶有斩获,互留   

李朦胧是个谜一样的女人,在我和她成为同事之前我就认识她,或者在当时,没人不认识她,她是市里最好看的女人。

在她还没变成女人之前,她是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女孩。那年她转学来到我们学校。只一天功夫,几乎所有男孩都对她一见钟情。那天课间操上,氛围古怪,就连平日里最邋遢的男生都抬头挺胸,把鼻涕吸得一丝不苟,女生们像瞬间学会了搔首弄姿,个个争奇斗艳。

我发育晚,当时沉迷于网络游戏,我的所有精力几乎全部用在想办法逃课上,注意到她,是因为我的下铺马扎托我帮他写情书给李朦胧。

我本来不答应,可架不住马扎恩威并施,他的恩是答应帮我保守查夜之后我溜出去上网的秘密,威也简单,如果我不帮忙,他就会在老师查夜时,暗示老师,上铺那个人型填充物的铺盖里没人。

我问马扎,除了好看,她还有哪些特质?马扎几乎脱口而出,太惊艳了,和本地女孩毫不相同,腰细腿长,打扮时髦,肤白貌美,声音像糖。

我为马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做法不甚理解。在我认为,他口中的李朦胧几乎完美无缺,再看他自己,浑身上下几乎都是缺点,身高,体重隐隐超过,走路外八,说话像花洒,幸亏他睡我下铺,不然我就会在梦中被他溺死。

马扎找我,因为我的字写得好,他要我帮他誊抄一首他废寝忘食,搜肠刮肚的情诗。

月底,我忘却了这件事,也以为石沉大海,马扎遭遇了未恋先失的爱情,我也没无聊到刻意去提,揭他的伤疤。

没成想,他主动来找我要我教他写字。临近期末,我恶补之前拉下的课程,没再出去上网。不受马扎威胁,我对他的请求爱答不理。

最终架不住他那副奴颜婢膝的嘴脸,我不看好他,却不妨碍我欣赏他身上积极乐观的心态。我也因此得知了真相。在马扎递信出去的第二天,他就收到了回信,李朦胧回信言简意赅,你的字真好看,怎么练的?

我很早就喜欢那些无用的事,在我看来,有用不仅让人疲于奔命,时刻都在追逐里绞尽脑汁。现实是,当一个欲望得到满足接着会出现另一个欲望,永无止境,你不过是从一个欲望去到另一个欲望,你并不自由,你也不属于自己。你是染色体的私欲。

其实我不爱看书,去书店也只是顺路帮我儿子买墨汁,然而有些事就是那么凑巧,就像冥冥之中专为不信鬼神者所施展的神迹。

那种感觉你体验过吗?当偌大的空间落针可闻时,一个极其微弱,类似诵经祷告的声音,穿透一排排书架在你的耳畔呢喃。

那一刹那,我想到了大海,海面上点点漂移的白帆,想到和煦春风里的格桑花,每一片花瓣都翕动着自己的秘密,还想到银碗里的酥油茶,嘴唇轻启漾开酥油涟漪时的芬芳。

循声过去,那个声音愈发清晰,很好听的普通话,再走近些,声音戛然而止,只见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迅速合上书页,聘聘婷婷扭身走开。我紧接着嗨了一声,几个大步跟了上去,她停下,我却慌了。

有事吗?她微蹙眉头表情淡漠。

我呆在原地半天张不开嘴巴,最后我硬挤出一句,没事,认错人了!

 

网上陆续曝出热点,首先是南美玻利维亚,这个海拔接近三千米的城市,冬长夏短低温干燥,致使昼夜温大,高原酥油在此地销路极广。

按当地的话说,酥油配茶,寒冷的时候可以驱寒;吃肉的时候可以解腻;饥饿的时候可以充饥;困乏的时候可以解乏;瞌睡的时候,还可以清醒头脑。

正因如此,成千上万饼腹背写满中文方块字的酥油突然席卷玻利维亚大街小巷,Shangri-la酥油一时无两,在世界范围引发了激烈的议论。

事件持续发酵,美国亚利桑那州纳瓦霍部落,俄罗斯萨哈雅库茨克,蒙古乌兰巴托,挪威斯彻达尔,哈萨克阿斯塔纳,这些钟爱酥油的苦寒之地无不引起骚动。接着海内外媒体争发头版,破译内容。

无独有偶,每饼酥油落款都是一个“朦”字。一时间,全世界都在好奇这个叫朦的女人。

插画和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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